电话那头的许良愣怔了好一会,转身走回到家里,客厅的垃圾桶被佣人给清理了,还喷了点空气清洗剂。
“没事,大家继续吃吧,闫哥估计带人去医院了。”
“找的什么玩意儿?”
闫父愤恨不已地道。
“姑父,他可有点不同。”
“再特别难道还能生个种出来,靠脸爬床的玩意儿。”
闫父无不嘲弄地道,许良听在耳朵里,想反驳两句,又觉得没必要,坐到椅子上,他摩挲着手机屏幕,放开手机,既然是家宴该吃饭还是得吃饭。
闫震不在,大家反而能吃得轻松些,众人都有自觉,不提及闫震和他情人的事。
家宴继续,逐渐有欢笑声弥漫开。
医院里,方忱昏迷了过去,躺在病床上,手背上扎着针头,打上了吊瓶。
他发烧了,高烧三十九度,再这么继续烧下去,估计人都有可能被烧坏,闫震沉默盯着他苍白的小脸蛋,前一刻还在怀里厌恶瞪他的,转头就人事不省了。
闫震伸出手,从方忱柔軟的脸庞上落到了他的脖子上,手指缓缓收拢。
如果他放开方忱,让方忱离开如何?
这个人会到别人身边去,以他这样的姿色,就算不是被自己看上,必然也会被其他人看上。
而他又性格一点都不温柔,他闫震真的对他够和煦温柔了,换了别的人,闫震对人性还是有了解的,越是难以征服的,会越想要去让对方服软。
这个世界上,比他更坏的人多的是。
方忱跟着他,算是同时受到他的庇佑,可偏偏他的好意方忱完全不领情,还在忍了这么多天后,今天完全不演了。
“是不是我该对你狠一点,好让你看清楚,我到底对你有多好?”
闫震对着一个昏睡的人说,没有人给他回复,方忱眉头深深皱着,因为不舒服,偶尔还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来,闫震手指抚平方忱的眉头。
话说的凶狠,真看到人难受,他也马上去安慰人了。
“早点好起来。”
闫震弯腰,落了个吻在方忱的额头上。
方忱从昏睡中醒来,是在闫震的家里,他躺在床上,眨了眨酸涩的眼,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个梦,梦到他去了闫震的家里,然后在对方家宴上呕吐起来,把人好好的一场聚会给搞砸了,再后面他似乎是当场昏倒了。
幸好昏倒了,不然还这不好面对那一屋子的人。
缓缓坐起身,方忱脑袋一阵阵胀痛,他靠坐在床头,在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感冒药后,他愣了几秒钟。
记忆清除起来,他真的吐了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吐了。
方忱抬起手,将眼睛给捂住,他还对闫震说讨厌他,那样打一个人的脸,换成谁,再好的脾气都该生气。
方忱沉沉叹息一声,随便吧,闫震不高兴要惩罚就惩罚他,他不认为现在还有比他饥渴症时限制他还要令他难受的事了。
躺了会,方忱起身去洗手间,洗过手后出来,卧室里已然多了一个人。
“醒了?”
“喝点热粥,然后再吃药。”
闫震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,托盘里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,蔬菜粥。
方忱缓步走过去,重新靠在床头。
“没胃口。”方忱摇头,整个人有气无力,脆弱易碎。
闫震往他身边坐,托盘放床头柜上,粥碗他拿在手里。
“不油腻,你先前吃的都吐出来了,听话,怎么着都尽量吃一点。”
闫震语气带着压迫,眉眼又透着温柔,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方忱嘴唇微动,想说不用对他这么好,他也不会喜欢他,涌到舌尖的话又吞咽了回去。
“对不起,我没想吐的。”
“错的人是我,我没照顾好你,我的错。”
闫震把错揽到自己身上,和以往不同的态度,令方忱迷惑了片刻,不过这人骨子里的强势是不会变的,方忱不会因为他的一点柔和就对他有所改观。
方忱抬手去拿碗,被闫震给拒绝了。
“我喂你。”
一碗蔬菜粥,方忱被喂了大半,再多的,他实在吃不下,喉咙已经有想吐的感觉了。
闫震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颗糖出来,塞到方忱的嘴里。
“含一会会好受些。”
方忱点了点头,比起家宴那会的抵抗,这里的他温顺乖巧到了极点,连带着闫震的心都跟着一起柔軟了起来。
闫震倾身吻在方忱的嘴唇上,方忱眸光闪烁,这个吻不带强势,也不带慾望,一个宽慰他的吻。
“很快会好的。”
闫震端着盘子下楼,再次上来时,方忱已经又躺下了,闫震揽着他后背,把药给他喂了后将人给平放下去。
拉过被子盖严实。
“睡吧,醒来估计病就该好了。”
方忱半张脸都陷在了被子里,他闷声点了点头。
可爱又软绵的模样,给闫震勾得想深吻他,闫震忍了忍,还是不打扰病人了。
方忱这场病来得快,去的也快,而当他病好后,心底对闫震有了些看法,但外在两人相处模式还是没有变,方忱依旧不冷不热,不会主动靠近闫震,闫震也没有因为他破坏了家宴而迁怒他,对病人生气,不是闫震的个性。
两人似乎都将那天的事给忘记了,继续之前的相处。
方忱这里,好了后,一周对他的惩罚也结束,当他皮肤饥渴症发作时,闫震会靠近他,将他给揽到怀里,当时隔七天后又碰触到人,方忱意识想抵抗,身体却脱离控制,不停往闫震怀里钻,给人扯开衣服,一接触到温热的皮肤,方忱就舒服地想要嗟叹出声。
方忱这边疯狂着,反观闫震,冷静异常,就算后面他衣衫凌乱,反倒是抬手放在了脑后,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忱眼眸不停躲闪,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地羞涩羞耻模样。
闫震不说话,以免让方忱更尴尬。
两人之间,像是氛围缓和了很多。
方忱回到学校,先前帖子爆料陈凌倮照的事,很快也有了结果,有一个算一个,都被秦升给找了出来,秦升也不送他们去警局,这种事最多就教训两句,关都不会关起来。
至于发帖人,是国外虚拟id,没查到具体是谁,但根据陈凌的说法,先前方忱骗他出去就是用的倮照,虽然没直接证据,但诸多间接的事实都指向了方忱。
秦升不直接对付方忱,找到了闫震,两人坐在一家茶楼里谈事。
“既然没找到,那就不算是他,别随便把不该有的罪名安在我的人身上。”
“说起来你也该把自己的人给管好,既然都有男友了,却好跑出来和前任见面,不太合适。”
闫震是会将责任推卸出去的。
“不是他,我想不到还有别的谁,其他人没那么闲暇时间来做这种事。”就算有嫉妒陈凌的,可对方手段不会这么狠,秦升几乎断定就是方忱了。
“但你想动他,得先过过我这里。”
“所以我来找你了。”
“我可以不对他下手,但闫震,我觉得方忱可能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,小心他哪天背着你做更过分的事。”
“谢你提醒,他杀人放火都是我的事,不需要你来担心。”
秦升冷眸,眯起眼和对面的闫震沉默对视了好一会。
秦升端起茶一口喝完,放下茶杯他站起身,低着头,以俯视的目光同闫震道:“祝你好运。”
“这话也送回给你。”
两人算是没谈拢了,秦升转身就走,背影都是冷漠的,屋里的闫震端着他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微凉的茶水,茶入口,味道清润,闫震继而仰头把茶喝完,他其实查到了是谁发的帖子,虚拟id也能茶出来,国外安排了人去调查,人也找到了,再顺藤摸瓜,摸到了国内的一个人身上。
对方和方忱是好朋友,到底是对方个人的意思,还是方忱摆脱的,闫震不会去追问,反正结果都在这里,是谁做的不重要,重要的事方忱对他的那个前任,是否还有爱。
恨肯定有,而之所以会恨,会不会是因为求而不?
闫震走出茶室,仰头望着天空,阳光微微刺目,给闫震吃刺的得眼睛都疼了一下,落下眼眸,闫震坐到了车里,手机里有信息,许良发来了的,他把方忱给带去了他最近新到手的一个带草坪后院的玩乐场,闫震忽的起了念想,总有一天他会让方忱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,他耐心多的是,可以慢慢来等。
闫震和秦升谈话的事,是私下的,方忱那边不得而知,他此时站在了一片宽阔的草坪上,而在他的眼前,许良正穿着标准的骑马装,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。
黑色骏马朝着方忱跑了过来,靠近了后错开身走到了旁边,骏马停脚,许良坐在高高的马背上。
“真不上来玩玩?”
许良做出邀请。
“特别好学,你的话,肯定一下子就会。”
方忱扬起头,马背上的许良身体逆着阳光,那一刻的他极其的张扬帅气,整个人都看着比平时帅气了好几倍。
莫名的,方忱想到另外一个人,如果是对方的话,光是那副挺拔的身躯,坐在马背上,一定是跟神邸般夺目光彩吧。
“你哥他……会骑吗?”
方忱下意识问了出来,等意识到自己说了后,想收回已经不可能了。
“你说闫哥?他肯定会啊,上去就会了,几乎没怎么学,他比专业的人还起得好。”
许良从马背上跳下来,牵着缰绳随方忱往休息区走,走到一处,把缰绳系上去,坐到沙发椅上。
“你想看他骑啊?我打电话叫他过来?”许良有直觉,如果是方忱的意思,他哥肯定会满足。
那天家宴闹成哪样,闫震都第一时间关心方忱身体,带着人离开,而不是怪责方忱,显然方忱对闫震而言,是与众不同的。
“不用了,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方忱还站着,没立刻坐,他没运动过,不需要坐着休息。
视线落在黑色骏马上,马匹修浚,一眼就看的人很喜欢,方忱走到马匹身边,抬手抚摸黑马颈边的鬃毛,柔顺光滑,估计光是每天保养都得花一笔不小的钱。
据说一些好的马匹,比车子还贵,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马了。
恍惚间,方忱似乎记起来点什么,在关于他的剧情里,或者说是主角攻受的剧情,似乎某个时候他们也到过马场,还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事,因为是主线剧情,方忱这个炮灰渣攻知道的不多,也就一点概要。
本来两人还有矛盾,在闹分手,因为一场意外,都认识到对彼此的爱到底有多深,然后互相剖白心意,重新在一起了。
不知道那里的马场,会不会和许良有关系。
目前为止,秦升和许良关系一般,都不算是朋友。
估计是别的地方吧,方忱把这个信息给抛开,不再多管。
站了会,方忱返回许良身边,许良叫人送了点喝的过来,递了瓶水给方忱,方忱接过去喝了两口。
靠坐在沙发椅上,方忱抬头仰望天空,阳光投进他的眼里,他眼眸璀璨异常,一旁的许良直勾勾地盯着他在看。
方忱扭头,许良不躲不避。
“刚我哥让我送你过去。”
方忱闭上眼,几秒后睁开,他站起身来,发现许良没动,他挑眉:“不走?”
“走啊,当然走。”
许良抬手搂着方忱肩膀,两人走出草坪,走到外面上了车。
去的是一个水疗中心,许良站在车门,边跟着一起去,挥手让方忱下次见。
方忱上了楼,到了水疗店里,有服务生一路将他往里带,先是换了衣服,然后去了泡澡去,宽阔的澡堂里,就泡了一个人,对方听到脚步声,扭过身,还掌心朝上邀请方忱过去。
方忱旁边的服务生早自己走开了,房门关上,澡堂空间宽阔,却因为蒸腾起来的热气,让方忱渐渐感觉到了一股无言的燥熱。
方忱手指弯了弯,好巧不巧的,他的饥渴瘾症在这个时候发作了。
饥渴瘾症一瞬间就冲击到了全身,如同一张密密实实的网,将方忱给沉沉罩着,只是几秒钟的时间,方忱只觉得他的呼吸都沉了,尤其是在看到今天的闫震和往日不同,他泡在池子里,方忱相信他身上肯定还穿了一件,只是又由于他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水里,导致站在方忱的角度,是不太能看清他到底穿没穿。
更多的一幕,是闫震像是1丝不挂,他倮身泡在池子里,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方忱立马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心了。
可是闫震一双黑压压的眼紧盯着他不放,似乎如果他不过去,那么闫震会自己上来,将他拉下去。
方忱别无选择,在闫震这里,很少会有给他自由选择的时候。
心底缓了一口气,方忱往右边走,他身上穿着衣服和褲子,加起来一共三件,脫下拖鞋,走到了水里,特意选择了一个距离闫震远一点的方向,背靠在墙壁坐了下去,水温不高,但方忱饥渴症上头了,他的体温比水温似乎都高很多。
哪怕不用特意去看,几米开外一副漂亮性感,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身体,还是准确无误地闯入方忱的视野中,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。